她心里瞬间有什么突然溢满。 “你以为出国后我就把你忘了,其实没有。”陆薄言终于说出这些话,“简安,我一直记得你,甚至每一天都会想起你。我有意无意见过你好几次,可是你从来没有看见我。”
苏亦承淡淡的看了洛小夕一眼:“我也要泡。” 事情谈到很晚才结束,陆薄言从包间出来的时候,走廊上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,那人一身黑色的风衣,指尖燃着一根上好的香烟,侧脸看起来桀骜阴冷。
确定这车是在跟踪她无疑了,可是,跟踪的人好像没发觉她刚才的兜圈是故意的。 顺着苏简安所指的方向望出去,那张放在陆薄言心底最阴暗的一个角落的脸,赫然出现在他面前。
苏简安愣愣的看着手机,终于确定了,陆薄言不对劲。 苏简安肯定的点头:“真的,不知道。”
“好。”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力气,“刘婶,那麻烦你了。” 洛小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亦承,不尽兴的追问:“还有呢?”
陆薄言从架子上取下一条浴巾,从容的裹住苏简安,问:“腿有没有受伤?” 一开始,他对这种感觉感到不可思议,所以刻意疏远苏简安,连看都不看她一眼。苏简安在那时就已经展现了她非同凡人的韧性,察觉不到他的冷淡一样,眨巴着眼睛不厌其烦的跟着他,一声接着一声的叫他薄言哥哥。
小陈只是觉得苏亦承哪里怪怪的,但也不敢多问,叮嘱道:“你注意点安全?” 陆薄言紧紧抓着她的手,任由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开,他说:“简安,我可以解释。”
十四年来,他从没有忘记过活生生的父亲是怎么变成了一捧骨灰的。 他慌了一下,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动作他冲过去拦在苏简安面前:“你去哪儿?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走?”
洛小夕忍了一个早上的眼泪夺眶而出,落在地板上溅开水花,她呜咽着“嗯”了一声。 苏简安未问脸先红,手紧紧抓着陆薄言的袖口:“你回到我一个问题,就一个!”
“我什么都还没说,你急什么?”陆薄言眸底的笑意渐渐变成了愉悦。 “就是太奇怪了啊!”洛小夕端详了一下苏亦承,“而且你穿得这么光鲜,又一看就知道是外地来的游客,照理说摊主们应该宰你一顿的!”
陆薄言头一疼,沈越川已经又输给苏简安了。 想要尖叫之前,洛小夕仔细看了看,才发现那道陷在黑暗中的身影有些熟悉。
我还是那句话,总决赛见。 寂静的黑暗中,他的脚步声格外的清晰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洛小夕的心尖上,洛小夕在心里喊着“不要”。
洛小夕不敢动,双手用了死力紧紧握成拳头,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里,传来疼痛一下比一下清晰。 她就是有这个本事,能用一本正经的借口把人气死,还不带偿命的。
苏简安忍不住笑起来,从陆薄言的眼角捻起一根睫毛:“其实是因为你掉了一根眼睫毛。” 她从十岁就开始喜欢他,懵懵懂懂的少女时期藏着这份沉重的心情,收集所有有关于他的报道、照片,藏在加密的文件夹里,连洛小夕都瞒着。
苏简安下意识的想绕路走,康瑞城却看透了她的想法似的,走上来挡住她的路:“你有这么怕我吗?连个招呼都不打?” 时不时就有人跳出来,跟风指出洛小夕的人品问题,说一个选手蝉联冠军这么多周根本不正常,他们佐证洛小夕确实在玩潜规则,她的背后确实有金主。
“想我了?”陆薄言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分外愉悦。 苏简安壮着胆子伸出手,mo了mo陆薄言的脸,触感那样真实。
反应过来时,她只能尖叫。 方正呵呵的笑,上下打量了洛小夕一圈,摇着头感叹:“完美,真是完美。”
原来父母对她的要求这么低,他们含辛茹苦把她养大,她花着他们赚来的钱给他们买东西,他们却已经满足。 这么不知不觉,难道是因为她这两个月过得实在太闲散安然?
苏简安最终是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,上午郊外发现了一名死者,我们锁定了犯罪嫌弃人,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抓人。” 苏简安被调侃得双颊红红,但还是抬起下巴,理所当然的问:“我祝我老公生日快乐,肉麻点又怎么了?”